受疫情的影响,自打过年以来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回过老家了。过年的时候还是在冬天,转眼春天就到了。现在疫情缓和了,我们回家看望一下。 阳春三月,春回大地,乡野中处处萌动着春意。杨柳舒展柔嫩的枝条,吐露新鲜的芽苞。野菜也绽开了花蕊,红黄相间点缀着田野。母亲说现在正是打野菜的时候,让蜗居于城市的我们好好地到田野里放松放松。 田地里春光明媚,阳光暖暖的,张开嘴大口呼吸着清新自由的空气,感觉是凉爽而甘甜的。田里的土地如蛋糕般松软,散发着一股柴草的清香,有不知名的小蜘蛛在地上欢快地跑来跑去。田野的野菜趁着这大好的春光也攒着劲儿似地噌噌长,苦麻菜、蒲公英、野蒜等等,比着赛的从土里往外钻。而我最喜爱这野蒜。 野蒜的叶子又细又长,通常是一丛一丛地生长在田埂边、荒山坡地上,我们老家那边管它又叫柴葱。它的根生长在地下,像个小蒜头,味道有和葱、蒜类似。春风拂绿,野蒜从泥土中钻出细长的苗儿,不出些时日,便长成蓬蓬松松的一蒲。小的时候经常跟隔壁的哥哥们一起去山上放羊,闲暇的空隙便一起寻野菜,挖野蒜。挖野蒜看似简单,实则不然,找到野蒜堆儿后要用铲子沿着根向下深挖,然后薅住蒜叶轻轻一抖拉,将泥土抖净,雪白剔透的蒜骨朵便呈现在你的眼前了,轻轻一闻,不仅有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蒜香呢。野蒜有聚堆儿生长的习性,一生一大片,找到一处,周边散布的基本都是,一采一篮子。 把野蒜采回家,择洗干净,放在盘子里,蒜叶嫩绿,蒜根雪白,十分养眼,蘸酱、清炒,各有风味儿。我最喜欢用野蒜蘸酱吃了,卷在新烙的大饼里,用力的嚼上几口,满嘴角都是甘甜微辣的味道,这也是家乡最地道的春天味道了。 把思绪从小时拉回到现实,带着小儿们漫步在乡野里,看着她们撒欢的样子,很欣慰我们的生活正在从疫情的阴霾中走出,并逐渐地恢复如初始般美好。玩乐之余,我教她们如何辨别野蒜和其它野菜,孩子从小就没有吃过我们小时的苦,对这些也都是随口应付,然后就又跑到别处了。 故乡的野蒜,承载了我们的儿时记忆,也滋润了那时饥馑的生活。寒来暑往,无论时代怎样变迁,它会一直生长和芬芳在故乡的这片泥土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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